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创作水平自我检测问卷

命题来自 @南溟有舟 


【创作】

1、请展现创作最流畅/最有灵感的一段

山区多雨,又值秋初,乌云像大衾似的把层峦叠嶂裹了个严严实实。远郊的司令部,便似蚊帐中一盏桐油灯,顽固地放出光明。

罗本迷迷糊糊听见头顶炸了个雷,仍恋着墙角不肯睁眼。对面牢房却闹将起来。陈式带着几个兵直扑大狱,手里都攥着棍子,拖起囚犯就往外拉去。

土匪们慌不择词:“怎么招过了还要打?”嘴里胡乱叫着“长官!”“老总!”,不知又犯了哪一出。

罗本一个激灵:这几天可不都好好的吗?

陈式挽起袖子,眼睛像梭子般立起,喝道:“只管打!”素来冷静的副官在昏暗中如同凶神恶煞:“真是便宜你们了!”

一颗黑枣当然便宜。

罗本情知这顿打逃不过去,是以只蜷缩着身子苦苦受着。谁知棍如雨下,越打越狠。他见状不妙,脱口哀求:

“司令!啊!司令饶刑!”

一棍抽到左臂,才结痂的创口顿时崩裂。罗本惨嘶一声,整个人像烙大饼一样翻了过来。衬衫袖子已见了红。

耳边叱骂不绝,犹不见魏延身影。罗本怕得浑身打颤:不会又揭出了什么账吧?也是怂壮人胆,挣扎着握住棍梢:

“贱命不足惜,”他痛得连连喘气,“却于司令名声有碍……”

陈式定睛一看,罗本左臂鲜血淋漓。伤得这么着,怕是会给魏延惹麻烦。副官夺回棍子,又泄愤地踹了他两脚:

“锁起来,明儿送他们上路!”


2、请展现创作修改次数最多的一段

“我是吴国的臣子。”伍子胥重复道,正言厉色,“可是左司马,也做过吴王的臣虏!”

他望着仲娥的一脸惊愕,口吻却不再留情了:

“二十三年前,平王与诸兄争位,国内元气大伤。楚军从徐国返回,经过豫章时,被吴军击败,五位将帅被俘,其中就有左司马。”

那是沈尹戌一生中刻骨铭心的耻辱。

“四年后,吴楚会战于长岸。寡君身先士卒,奇正相辅,一举扭转了吴楚间的形势。平王不得不遣使行成,交换俘虏,左司马才得以归国。”

他在卑湿的吴国羁留数年,饱经风霜,也正因此,借机探察到了更多的敌情。还楚后,屡次进言,无不击中要害。

伍子胥不会忘记,阖闾在柏举听到这个名字后,诧异的反应:“沈尹戌啊……”

那语气,不像在评价一个敌人,倒像在追忆一位故人,揪心而又惆怅。

然而沈尹戌唯有一死。他与吴国已经打了太久,那满目疮痍,于他便是心头沥血。昭王那样的避祸,囊瓦那样的弃师,他都做不到。异族入侵的江汉大地上飞出了战旗一角,灼灼其华。在生命的最后一刻,他还击败了雍澨的吴军。

荆楚从来不乏国士,若左司马,则忠壮有余。伍子胥垂下眼,像避开一束异常明锐的光芒似的,不去看仲娥。女人丧魂落魄,纤细的睫毛再也托不住她隐忍的伤痛,泪水顿时决了堤。


3、请展现创作最愉悦/兴奋/紧张的一段

大战在即,千头万绪。伍子胥一直忙到戌时二刻才回家,肃霜早已候在阶下。室内明烛高照,案上布满了佳肴旨酒,一派饯行的气氛。他便笑了。婉娈贴心,是她最大的好处。

他们坐下来吃饭。院内青草下,有秋虫不歇的浅吟。这一年的桂花开得好,已交九月,仍在枝头暗香浮动。他不多说,她也不问,只是在第三次奉觞时,恭祝道:“待君凯旋。”

一柄碧玉簪斜插在髻上,被烛光映成了暖红色,温润、素朴,像她的为人。伍子胥忽然觉得应该说点什么让她安心,话到嘴边,却悠悠一转,“早点休息吧。”

躺在榻上时,他似乎还在考虑如何进兵,耿耿不寐。她从背后抱住他,嗅着他臂膀间遗留的校场气息,像半枝莲一样缠上了他:

“给我个孩子吧……我想给您生个儿子。”

他诧异于她的直白。相处这么多年,她一向低调内敛,这还是头一次主动索求。女子在他颈畔呵气如兰,只盼真能在这肃杀季节撷取一枝花儿来。她是他的室人,是他儿女的母亲。他的心一软,反身相拥,回应着她的渴望。她迎刃而上,被海浪一般的激情所席卷,呢喃道:“主君……”

他们如胶漆相投,带着彼此飞上九霄,笑看那银汉轻转。户外,三星在天。


4、请展现创作最悲伤/沮丧/心酸的一段

很快到了年终。文种带着几个随员,在姑苏城中走访。现在这是越国的一个大邑了,其繁华程度却还不如一些小地方。

他发现许多人家都在制作一种糯米食品:用水磨磨粉,上屉蒸熟,或舂或轧成城砖模样,随即上供。

“这叫年糕。”随员向他解释。文种“哦”了一声,“有什么说法吗?”

随员犹豫了。文种并不强迫,径直走入一户人家,温言相问:“老丈,我看家家户户都以这年糕祭祀,不知是何讲究?”

老丈拄着拐看了他一眼,又瞅了一眼,欷歔道:“说起来这真要感谢伍大夫呀!当初围城甚紧,城中粮食都耗尽了,挖草根剥树皮逮雀儿,有什么吃什么。谁知掘地三尺,竟挖出了一大块一大块的砖,上面有老鼠啃过的印子;手一掰,掰下悉悉索索的米粉。我们这才知道,原来是能吃的。”

所有的积郁在那一刻爆发了。人们得到了救济,却失去了守城的信念。顽抗至今,凭的是一口硬气,而今这口气泄出去了,死志全无,只想求生。

旧年,夫差不顾伍子胥的激烈反对,借给越国大量稻谷;次年,又用越国交还的稻谷作为种子,以至于吴中颗粒无收,饿殍遍野,不得不向他国借粮。

“……就是大饥荒的那一年,伍大夫命人砌入城墙下的。”随员走到文种身侧,微微低下头,凄然补充。

文种再也说不出话。腊月的灶间弥漫着忧伤的亲切,属于劫后余生的每一个人,惟独不属于他。


【技巧】

1、请展现设定最复杂/出场人物最多/使用典故最多的一段

孙谒终于站出来支持子婿了。他利用自己数十年的影响力,发动清议。成都太学,诸生争论不休。二十一岁的陈寿辞色激切,“统帅出征,后方无端非难,如何能安六军之心?且敬侯乃国之柱石,卫将军纵与之不善,断无相残之理。吾闻伪魏有萁豆相煎之诮,焉知此非敌人用间?孙公之言是也。”

“孙公乃卫将军妇翁,持论自是如此。”杜轸很不以为然,“二帅之争固非私怨,然敬侯岂不知兵。兴势之战,进据三岭以截曹爽,魏人几不得脱。‘夫兵,戢而时动,动则威;观则玩,玩则无震。’今卫将军见伪魏方有疾疢,辄欲因其隙陷其边陲,贪此刀头之蜜。以一州之力撼九州之固,何异于痴人说梦?”

陈寿反驳道:“敌强我弱,倘容稍息,其势必倍于我。今彼东顾,乘隙出兵,可使陇上为荒芜,安能概以黩武贬之!况夫子亦云‘奇变纵横,出入无间,冲波截辙,超谷越山,不由舟楫而济盟津’,事在人为。敬侯有争险之明,卫将军岂无应变之智?”

杜轸听他反借谯周的《仇国论》为据,好气又好笑,“卿所引,术也;夫子所言,道也。我与伪魏皆传国易世,‘夫民疲劳则骚扰之兆生,上慢下暴则瓦解之形起’。治大国犹烹小鲜,因循居静,尚不免麴城恃勇之失,可不慎乎!”

“徇功妄动,非治小之宜。”几个太学生附和道。

正是话赶话,陈寿说得热闹,哪还管什么忌讳:“建兴九年冬十月,江阳至江州有鸟从江南飞渡江北,不能达,堕水死者以千数。夫子以此进谏,谓天数不利。武侯云,不可以虚妄之灾氛,而废国家大事。夫子竟不能夺。兴微继绝,刊载不朽,岂区区自谋?”

“哦?‘当仁不让于师’啊。”一个清朗的男声从背后响起。陈寿回头,看到了负手含笑的文立。杜轸略施一礼,“广休兄。”

文立早年亦游学于此,曾受费祎两次征辟,初任州从事,后为大将军东曹掾,前往汉寿就职。费祎遇害后,他返回成都待命,今日是特意来太学拜望谯周的。陈寿逊谢道:“广休兄行走幕府,强似我等纸上谈兵。适才所言不当,还请兄长指正。”

文立态度平和,“卫将军负其才武,敬侯克遵画一。孙叔、伍参,各执己见,忠报之思,在于庙堂。蹈涉中原,要言进取,此诚先帝、武侯之愿。然郡县难堪重负,士众多不同心。吾恐卫将军一朝逞志,如骐骥脱缰,非社稷之福。”

“天子垂拱而治,定有制约之法。”杜轸应声道。陈寿犹自不服,“今方用兵,即思掣肘?寿愚钝,实不敢苟同。”

文立看着年轻的师弟,激赏之意从眼睛里漾出来,“他年承祚倘为投笔吏,当知我非虚言。”

“不为班兰台,即为班定远。”陈寿半开玩笑地,说出了这句傲气的话。


2、请展现角色语言/心理最精彩的一段

“你让他出去了!”

“伯玉不能死。”钟会言辞简练。

姜维嗒然若丧。他看到苦心筹谋的大计就像一道长堤,尚未筑成,已被蝼蚁钻得千疮百孔,仿佛正是为了迎接洪水滔天。此时此地却容不得他却步,按下心绪,已是雷厉风行:

“请司徒下令,武装各部,诛杀牙门提督以上不从者。”

东方未明,蜀宫的雕栏画栋隐没在无边的晦暗中,越发显得六十三岁的姜维双目如电。钟会震撼于他的快刀斩乱麻,生死利害急速地在心头打了个转:尽杀魏将……尽杀魏将……杀了他们,自己怎么办?

“再等等,或许他们会回心转意呢?”四十岁的司徒试图把手放到对方肩上。姜维没有躲闪,他却讪讪地止住了这个动作,“伯约你太焦虑了。”

姜维只觉得冷,绷紧的弦如野马脱了缰,克制不住地冷笑出声,“司徒倒是心宽——你且看看丘建去了哪里?”


3、请展现角色神态/动作最精彩的一段

姜维退出卫生所,默默念着。少顷,一具熟悉的身影踏着月光走下来。那人黑衣黑甲,即便在夜里也赫然夺目,不知施了什么法术,所到之处草木尽死。

“士季……”姜维上前一步。

“不要这么称呼我!”对方厉声道。

“钟将军。”姜维站住了。他已经不像刚才那样激切了,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静。

“离我远一点。”钟会狠狠地说。眼中渗出的光与其说是嫌恶,倒不如说是拒绝。时间过得真快啊。姜维想。当年的出则同舆坐则同席还像是眼前的事呢。纷乱的思绪被他拧成一根橄榄枝,递向对面的瘟神:

“钟将军,这里的疫情你也看到了,能不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?”

“是啊,就是我干的!”钟会抢着道,将血淋淋的事实摔过去,“怎样,你是不是又想杀了我?”

姜维没有回答。撕破脸了也好,免得又要辛苦地试探来试探去。他深吸一口气,“不,不是你。”

他当然知道瘟神有五位,身居北方的钟会不是在这个季节出没的。

钟会脸上划过一丝微讶,可随即就成了嘲讽。他从身边的树上掐下一根枝条,一点点把叶子拧掉,眼皮也不抬。

“你我之间的恩怨,与这里的百姓无关。”姜维沉声道,“将军定有解救之法。疫情如火,请你莫要迟延。”

说的是请,却没有半点示弱的成分。

钟会嗤笑一声:“我凭什么要帮你?”

——你以为这还是尔虞我诈的三国吗?那些利用和真心,早在成都宫变中就耗尽了。从此各走一边,互不相欠。

“将军当日入汉中时,曾下令‘保国安民’。”姜维仍试图唤起钟会的初心,可惜是徒劳。

“我没空听你闲扯。”钟会冷漠地瞥了他一眼。这时卫生所里又推出一具白布覆盖的躯体,姜维只觉全身的血液都要倒流了。钟会丢下树枝就走。

“得罪了。”姜维飞快地掠过去,抓向钟会的肩膀。钟会扬手格斗。战无数合,姜维已扣住了钟会的咽喉,迫使他立定。可钟会丝毫没有动容。

嗞嗞的脆响如水泼油,撕裂了流动的空气。姜维看见自己的手指迅速变成青灰,然后是焦墨色,指甲和肌肉像败叶一样肆意脱落,直到血滴在地下,他才感到疼痛。

刻薄的微笑在钟会唇角绽开:

“叫你离我远一点的。”

负伤的男人掷地有声:

“哪怕只剩了一身骨头,我也不会离开此地!”


4、请展现写得人物最暧昧(R18以下)的一段

云翻雨覆,偏他一念如峰。

在床上想法太多是很累的。如果每次都需要循循善诱,那就更累。

人年纪上去了耐心也不再好。

何况刘备还是皇帝。

手指停了动作,倒身仰面于侧。总是三分情欲,暗愠却有五分。那臣子惊得背上一冷,便有怯意藏在眼神下了。

……若是陛下乏了,便早些安置罢。话到舌底,没敢说。

然而蓄势待发悬崖勒马更不舒服。

刘备似乎已懒得想,光洁的下巴向臣子点了一点:

“你上吧。”

——不分语境还当是说让你来做这个太守。

魏延听懂了。

第一反应是:我该抗旨。


5、请展现最贴合角色设定(原创)/形象(同人)的一段

林冲与阳光一起走进这间屋子,默默注视着端坐的吴用与公孙胜。二人起身相见。

天王死了,林冲很沉痛,他并不掩饰这种沉痛,可他也没有呼天抢地。他把悲怆和不平嚼烂了,和着苦水咽下去,凝重的脸上是深切的焦虑,这种焦虑源自对梁山命运的考量。然后他双目已赤。如果他还能分心感慨的话,会发现此时的情景同多年前那个早晨没有太多区别。只是这方密谋的空气里,已经没有了晁盖的音容。

公孙胜记得,林冲引兵归来时,铠甲上全是血污——自己人的,敌人的。机关有许多种,可是血液只有一种颜色。他看着对面的素服男子,忽然有一种错觉:这一层血痂恐怕很难从他身上剥下来了。

我知道你一定会来。吴用心下自得。在这种轻快的情绪溢于言表之前,先用客套替去了:“林教头连日操持,辛苦了。”

林冲单刀直入,“我是来找二位军师商议的。山寨主位不可虚悬。”

吴用与公孙胜对视一眼,“教头之意……?”

林冲坦率地说:“天王之下,自然是宋大哥。”

吴用释然,“众望所归。然天王遗命凿凿,诚恐不便。”

“血债当然要讨还!”林冲咬钉嚼铁,“然大仇未报,群龙无首,决非善事。可请宋大哥权摄此位,然后徐图之。”

吴用拈须道:“此事不宜草草,还须有人推举,方名正言顺。”面色还是严肃的,可是成算已从眼睛里溢出来。

林冲会意,“军师是要林某出头么?”

吴用笑得委婉,“教头请缨,自是更好。”

他们都是风口浪尖上的弄潮儿,三言两语间尽显默契。公孙胜在这样的不谋而合下压抑极了。今天的林冲使他格外陌生,恍惚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。忍不住插嘴:“天王头七未过——”

他打住了,他发现自己的不合时宜。林冲掉头去看檐下的日影:生冷、尖锐,仿佛他供养在灵前的誓箭。吴用缓缓道:“明日聚义厅上,众兄弟都在了,请公明哥哥出来说话。”

三人又商量了几句,林冲告辞。吴用这才想起来似的,“那史文恭——教头与他交过手么?”

“不曾。”林冲仰起头,晁盖的忿忿在耳边反复响起:我不自去,谁肯向前?……

吴用面露遗憾,“那真是可惜了。”这算是他最真诚的一句。

公孙胜目送林冲的背影离去,脱口而出:“学究你精明过甚了。”

“这是拥戴领袖。”吴用正色道,“这等事,林教头原是做惯了的。”

公孙胜不想为林冲辩。风烟俱净,他心中却是跑马扬尘,低声捱出一句,“我们老家那儿有句话:死人的话是不能违的。”


6、请展现最有画面感/慢镜头效果的一段

楚的每一座国都均被称为郢。此刻,晚霞像铅华似的抹了长空一脸,惨红愁白,宛如色衰爱弛却不得不出来应酬的妇人。这样的优柔深深腐蚀了楚的筋骨,将大好男儿的掉臂不顾打落黄尘。

申包胥府上,前来复命的斥候已跪了很久。案后的人始终埋首文书,不让人看出他的逃避。良久,侍女入内掌灯,乍然亮起的火焰刺痛了他的眼。申包胥掩卷抬头,疲倦地问:

“你在吴国都看见了什么?”

“悬首国门,颜色如生。”斥候小心地回答。

假的,当然是假的。姑苏地处卑湿,所有的壮怀激烈、血肉长城,都只会在空气中迅速腐烂。而这,不正是他早已逆睹的吗。在那些触手可及却始终擦肩而过的梦里,他曾无数次对峙伍子胥的头颅。

独立秦庭时哭干了的泪水,猝不及防地夺眶而出。喑哑的喉咙淡淡吐出四个字:

“楚无忧矣。”


7、请展现朗读时最富有节奏感的一段

伍相祠竣工时已经是秋天了。文种率众来谒,一尊身长丈二的雕像跃入眼帘:右手持简,左手按剑,目光坚毅,昂首直视远方。从者无不震惊:太像了啊……文种有些懊悔。

当天晚上他辗转难寐,各种奇怪的声音不断撞击着鼓膜。时而是深山的伐木工人,被繁重的劳役压折了腰,匍匐在地,“惑其心志,使作宫室以罄其财,杀敌一千,自损八百啊。”时而又是早年送出国门的美人,血污蛾眉,嘤嘤质问:“妾奉王命入吴,以色乱之。今大夫功成,妾有何辜?”

死去的吴人与越人,从窗户外争先恐后地爬进来,占领了他的斗室。鬼影幢幢中,唯有范蠡大声疾呼:“子禽你听我一言……”

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去,却怎么也挽不住他离去的衣袂,“少伯!且住!”

魇醒时,冷汗侵衣。


【个人喜好】

1、请展现自己最有趣/幽默的一段

众潮神平日里各司其职,放假才去不同水域。林默在海上待久了,难得去一趟内河,见到一位小姐姐,料想与己同类,便开心地邀请她去钱塘做客。女子自称溧阳人。伍子胥得报,脸色比听说楚王被随人藏起来了还难看。曹娥也若有所悟。只有文种,在伯嚭的怂恿下胆量见长,笑着问伍君,是不是该唤她小君。 


2、请展现最符合自己三观/有深度思考的一段

浊酒的热辣顺着脊梁呼哧呼哧往上蹿,丁扒开衣领子,向下扯扯。就在此时我发现了他脖子上刺的小字,墨痕粗暴,而那分明不是梁山的烙印。

我忙不迭掩下探询的目光。丁倒是坦然:“当兵的都这样。”

——国朝兵制,入伍士卒均要面涅为号,水洗不去。大将军狄青立下汗马功劳,备受猜忌,郁郁而终,到死都是大宋的黥徒。“好铁不打钉,好儿不当兵”,几乎是人们的共识。

“你就这么想回去?”我自己都觉得问得很多余。

丁用一种夏虫不可语冰的眼神看着我,“想想山外的世界吧。北边有战事。”

我硌了一下,“哪怕是死?”

突然间我想把他留住。

丁没有立刻回答。他又斟了一碗酒,看着渣滓沉淀下来,面上的踌躇满志收紧了,“某生是大宋人,死是大宋鬼。”

我依稀记得有谁说过同样的话。

聚义厅改造成忠义堂那天,我和几个老伙计从崭新的匾额下走过。宋头领的心意昭然若揭,我却只敢装傻充愣:“大约是因为‘忠’字好写?”

“你哪知道什么好写什么难写啊。”


3、请展现自己最喜欢的一段

徐庶神情严肃,这使得他的眉宇间笼上了一派森然:“你可知明天面临的是什么?”

洛阳定夺,乃是车裂,俗称五马分尸的。这种非刑寻常不用,哪怕是罪大恶极之人,亦不过死后肢解。魏主想是怨毒已极,定要以此威慑。

魏延的肩膀轻轻抖了一下。他原以为是一刀之刑,引颈就戮也就是了。魏主还是不肯放过他,把这最后的残躯再榨出点利用价值来。遍身的创口同时尖锐地叫嚣,痛感殊入骨。

他喃喃道:“我死不足惜,却伤了国体。”

“跟我走。”修仙之人再次这么说。

魏延形容惨淡,可是在那眸光暗涌中,却隐隐翻出些斩钉截铁的物事来:

“同袍尽殆,无颜苟活。”
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2017.9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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